Array ( [0] => Array ( [0] => 11.13 [1] => 11.13 ) [1] => Array ( [0] => [1] => ) [2] => Array ( [0] => [1] => ) [3] => Array ( [0] => 11. [1] => 11. ) [4] => Array ( [0] => [1] => ) ) 蝉鸣逾静鸟鸣山幽,02-都市言情小说_四季文学

02

作者:啊呀向楠|发布时间:2022-09-10 00:31|字数:6777

8

山间的风轻轻穿过峡谷又悠悠地回去,阳光淅淅沥沥地从石缝间透过,抬头是白云朵朵,俯首是潺水叮咚。

山楂树正值花季,大片大片细碎小白花聚在一起,有风吹过时,便会卷起一阵花瓣雨,轻轻飘飘飞起,又洋洋洒洒落下。

前面少年的衣角会随风微微鼓起,时而还沾染上星星点点的花瓣。

鲜花、美景、美人,一切都恰到好处。除了.跟在后面喘粗气的我,以及我心底的疯狂咆哮。

已经爬了四小时了!他不累吗!!!就算他不累能不能等等我!!!费尽心思把你哄出来是来锻炼身体的吗?

就算曾经是我不干人事,就是你林逾静做狗的理由吗?

「林逾静.」

「嗯?」他站在高处的石阶上回头,日光从他身后的石壁上切分为二,半明半晦,他于光亮处浅笑。额前的碎发被撩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,细微的汗珠折射轻盈的光。

有那么一瞬间,我觉得我被美色蛊惑了。

直到.

「你.不.会.不.行.了.吧。」他慢吞吞地吐字,「应.该.不.会.吧,我记得我那八岁的小侄子都能一口气爬到顶。」

「怎么会,我还能再爬十公里!」我咬着牙说话,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吐字。

「别勉强,身体不好也不丢人,要不咱休息一下。」他笑得不怀好意。

「不!用!」

狗屁美色!林逾静你就是狗!!

当娘娘庙的琉璃瓦重檐一点点从古榕与石缝间显现,我疲软的双腿终于得到了救赎,激动地想当场先给娘娘磕一个。

许还是没放暑假的缘故,山顶的人很少,稀稀落落分布着几个香客。庙里有两三个黄袍小道士在念经,对着往来的香客作揖。

我坐在古榕的石沿上,看着左手边从庙里出来的香客都拿着写了诸如平安吉祥、财源广进等字样的红绸,一脸虔诚地系到不远处的祈福树上。

这是娘娘庙的一个特色,凡是上香的人,都会赠予这样一条红绸。

*

高三那年,一模刚刚考完,赶上清明,学校放假休息了一天。那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,模拟的成绩忽上忽下,考得好时,能冲进文科前二十,发挥失误能跌到二百米开外,那是顶级985和普通一本的差距。

那时候,发挥好意味着和林逾静一个大学,意味着在一起;发挥不好那便是分道扬镳,我对异地恋向来没有信心。

因为过分紧张,患得患失,反而心态失衡。

也许是林逾静实在看不下去,以考试也讲究玄学为由,趁着假期拉我来庆辞山。

于是,两个一天前还在试卷上写“世界是物质的世界”的人,爬了半天山跑到庙里规规矩矩的上香听经。

旁边作揖的小和尚笑眯眯地递给我们两根红绸,一根写着平安吉祥,另一根跟写着事事如意。

「两位施主,若将这两根红绸打成同心结系在书上,也有互牵姻缘,永结同心的寓意。」说完还给我们示范了一遍打结的过程。

其实,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,高考在即,彼此都不愿捅破窗户纸影响对方的心态。但两个人面红耳赤地听小和尚说,却谁也没去反驳。

甚至,我鬼使神差间,真系了结挂在树上。

记忆里高三的很多细节早已模糊,唯独那天路边白玉兰的香气,山风吹在脸上的触感,随风轻轻舞动的红绸,和心悦少年通红的耳根,被深深刻在记忆里,历久弥新。

*

我想得出神,连林逾静在我身边坐下都没发现。直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气才回过神来。

他双手向后撑着,身体微微后仰,眼睛看着远处那些被风吹起又落下的红绸,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。

「后悔吗?」

「什么?」

「说走就走。」

我想张口,却感觉喉头哽住,回来这么多天,虽然插诨打科般想办法赖着他,但却从没有真正好好谈一谈当年的事情。

终于,还是被他提出来了。

「不后悔。」我轻轻说。

林逾静侧过来看我,神色愤怒,起身便想离开。

我拉住他,「我还没说完。」

「后悔那么轻易和你分开,但我不后悔出去。」我仰着头看他,扯了扯嘴角,「你知道吗,我原来好害怕和你分开的,所以我拼了命地刷题和你上一个大学。」

我伸出手指,比出十厘米左右的长度,「我的数学错题本都有这么厚,是不是很不可思议,怎么会有人错那么多呢?那个本子都被我翻掉页了。」

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,鼻子发酸,我大力地吸了口气继续说「还有英语,感觉做梦都在背单词。我以为我是个高考的胜利者,结果上了大学才发现我只是会做题。我不够聪明,学高数我要一道题重复做好几遍才能记住,别人上课听一听就能考得很好。我以为我词汇量很大,学英语应该没问题,结果课上英文自我介绍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」

「林逾静,我和你不一样的。你好像做什么都很轻松,随随便便就能做到最好。我像那个跟在你身后的丑小鸭怎么也追不上。」

眼泪固执地在我的眼眶里打转,视线模糊,天地都变成了重影。

「还有那些喜欢你的女生,有成绩好到惊人大一就进实验室的,有从小在国外长大张口就是标准伦敦腔的,还有那个在迎新晚会跳舞的姑娘,我们班好多人都叫她女神。」

「可我在乎的只有你。」光晕中,林逾静轻轻拥住,按住我依在他的肩膀,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。「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。」

我慢慢抬起手,阳光从指缝间透过,手指划入眼前人的发梢,

「林逾静,欢迎见到更好的覃幽。」

太阳东升西落,山楂树开花又谢下,庆辞的红绸系上又摘下。在剧烈的心跳间,在耳鬓厮磨得呼吸交缠间,我仿若看见一片幽蓝的海漫上天边,卷起浪花,翻涌奔腾直至淹没我。

9

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

其实,第一次见到林逾静,是在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。

家里刚刚还清了最后一笔债,我妈就因为长时间的操劳病倒了。爸爸常年在外面跑工程,照顾妈的任务就落在我和覃思身上了。

人穷时,生病是最可怕的。我妈倒下了,家里的顶梁柱就倒下了。为了让她安心养病,家里糊口的小吃店就得我撑起来。

做餐饮的都知道,夏天,往往是生意最好的时候,也是最乱最累的时候。

而北市的夏天,是最割裂的夏天。

有人身着礼服,在灯光璀璨处轻轻举杯;也有人一身破败,就着花生米大口咽酒。

酒精,成功人的庆祝,失败者的发泄。当门口处那两桌人忽然摔了酒瓶,扭打在一起,我缓过神去劝架时,就被一把推倒在地。

四散的玻璃碴、交织的咒骂、鲜血不断涌出、盘子碗噼里啪啦的落地。

我愣坐在地,不知所措。

「没事吧。」

一群在附近打球的男孩闻声跑了过来,为首的少年轻轻搀起我。

「别害怕,我们报警了。」

轰鸣的警笛中,我看清了离开的少年的脸。

一双眼睛仿若含着星光,一身白色球衣,黑色短发被汗水打湿,碎发被撩起漏出光洁的额头。

像塞外挺立的白杨,也像骄傲行走的鹤。

十五六岁的少年,光是站在那不动,都是意气风发。他们对世界抱有无限善意,一身热血,见不得这世间的不平,遵从本心,拔刀相助。

可那年十五岁的少女,灰头土脸,狼狈不堪。要顾虑的事情太多,只喜欢昏暗处独自舐伤。

十五岁的覃幽因为一个少年而暗自欢喜,

十六岁的覃幽因为少年没有认出曾经狼狈的她而庆幸。

好在,勤劳的人总会得到回报,情深的人终将获得圆满。

就像覃家在那个夏天后慢慢发迹,就像二十二岁的覃幽又抱住了那个少年。

10

厨房暖黄的灯光柔软地洒了一地,油烟机在轰鸣,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,叮叮咚咚地奏乐。

林逾静在做饭,我守在沙发上满脑子胡思乱想。电视里放着更新的综艺,嘉宾蹦蹦跳跳地做游戏,我却看不进去一个字。

*

下山后,林逾静送我到楼下,鬼使神差间脱口而出,

「不.不上去喝个茶吗?」

覃幽你在发什么昏?家里连热水都没有,你喝什么茶?

「好啊。」林逾静毫不迟疑就往上走。

不是?现在的男孩子都这么不矜持了吗?你这么熟练地往上走,我很难不多想啊。

「哈.没来得及准备,我,我去烧水哈。」

完犊子,忘了自己没收拾屋了。我低着头忙着捡沙发上的衣服,手忙脚乱地拿起壶往厨房走。

倒是林逾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沙发上,赫然一副男主人做派。

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他这自来熟的样子挺怪的,怪让人喜欢的。

「小心。」他拉住已经满脑子浆糊,即将装上茶几桌角的我。

「还是我来吧。」

林逾静接过壶,轻车熟路地往厨房走。

「说实话,我出国的时候你是不是没少过来。」

我跟过去,手指比做手枪状,抵在他清瘦的脊背上。

「没有,就你快回来的时候,来过两次。」

「我就知道打扫屋子的人是你!田螺先生,知道我回来是不是高兴得没边,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。」

我贱兮兮地问他,倒是没指望他回答。林逾静内敛得要命,过去我逗他最多红着脸不搭腔,要他说几句想我喜欢我,能把他羞死。

没想到,林逾静却慢慢转过身,低头看着我,眼里的笑意仿佛能溢出来。

「是啊,想疯了,哪怕听说你有新欢了,还不要脸皮地跑过来,甚至觉得反正你那个男朋友在美国不回来,我迟早能把你抢过来。」

「你.」我语塞,感觉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疯狂冒热气。

怎么回事?这男的现在怎么这么勾人?他什么意思?他要挖墙脚?

接收到林逾静打算做男小三的信息,我的CPU似乎瞬间超负荷了。

「以前我总觉得情情爱爱的话说不出口,想着多做一些事你也会明白的。但好像我的小姑娘是需要我多说一些,补充安全感。」

他凑到我耳边,呼出的热气烫着我的耳廓,身上特有的香气充斥着我的口鼻,让人头昏脑胀。

「出去坐着吧,我来做饭。」

微凉且柔软的触感轻轻包裹了一下我的耳唇,又迅速离开。

我僵硬地往外走,脑子里有无数荧光大字翻滚。

他他他他他咬我耳朵?

不不是,不是咬,是含了一下.

啊啊啊啊,啊啊,啊啊,啊啊为什么这么色气。

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!妈妈!他勾引我!

*

「幽幽,洗手吃饭。」林逾静端出最后一盘干锅土豆片,开始叫我。

「冰箱里的菜不多,今天先凑合吃吧。」

他身上粉红色印着小猪佩奇的围裙还没有摘,却毫不显得突兀,还带着几分家庭主妇的温柔。

好家伙,两荤两素一汤,凑合的标准这么高吗?

「好吃!」

林逾静的手艺是真的好,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,金汤虾球酸辣中带鲜,白灼菜心口感嫩且包裹着甜鲜,土豆片麻辣鲜香,好吃的让人停不下筷子。

「太好吃了,手艺有进步了!」我吞着舌头不停夸。

其实林逾静的手艺是被我亲自锻炼出来的,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家里曾经开了好几年小吃店,但我一点也没学到我妈的好手艺。

曾经被“抓住一个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”洗脑,刚恋爱那段时间我没少倒腾做吃的,但结果总是很惨烈。甚至有几次还总是弄伤自己。

林逾静看不下去,就开始学做饭给我吃,果然大佬天赋点在什么事情上都是点满的。手艺突飞猛进,倒是把我的胃死死抓住了。

年少时总是因为听不到表达爱的话语而患得患失,但回首往事,才发现,少年的一腔爱意藏在生活的每一处细枝末节,甚至每一道菜里。

11

「幽宝,你量化分析的笔记还留着吗?我这有个学妹想要借一下。」

这两天要拍毕业照,我就回了宿舍住,顺便把平时留下的东西收拾一下。

「留着呢!你看看我书架最里边那个厚本是不是,货币银行学旁边那个。」

我正坐镜子前忙着戴隐形眼镜,只好远程指挥晴晴自己拿。

「好家伙,你这书架塞的也太紧了。」

镜子反射中,顾晴晴一手扒着桌子,一手拉笔记本,用力到说话都在咬着后槽牙。

「嘿嘿,我这不是太久没有收拾了吗」我刚准备起身去帮她,就看见她拔了出来,因为惯性还踉跄了几步。

「砰」

书架背后一个类似铁盒一般的东西落地,发出脆响。数张花花绿绿的硬纸卡片散了一地。

晴连声道歉和我一起捡,

「哎,宝,这是啥呀,我看都写着好多字。」

「我高中不是在广播站嘛,有一个树洞环节,门口挂一个小信箱,谁想说什么就可以投进去。我们再挑着读出来。」

看着那些小卡片,忽然觉得高中的日子好像还在昨天。

「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,就都留下来了。好几年没找到了,还以为是丢了,原来是卡在书架后面了。」

「你看这个,」我捡起一张白底印花的卡片给晴晴看,「“希望我妈能早点好过来,睁眼看看我。”这个好像是母亲节投进来的,看笔触应该是男生。」

「还有这两个“二模冲上620,我想去西政”,“她说去西政,我也想。”」

「哦莫,这是什么青春奋斗故事,太甜了也。」晴晴拿着这两张卡片惊呼。

「诶?」她拾起一张淡黄色的只写”平安喜乐”四个字的卡片问我,「你看这个边,像不像两张粘在一起的?」

「好像是,我没注意过。」

「那我撕开看一下,」顾晴晴拿起刻纸刀沿着边缘慢慢裁开,惊呼「幽宝!这是给你写的!」

我不解,凑过去看,白纸黑字,清隽的笔迹印在纸上,

「“希望高一五班的覃幽每天多快乐一些。11.13”」

「11.13,是我生日。」我有些发愣,不止因为这时隔数年才被发现纸片,更是因为这个字迹像极了林逾静。

「这个撇会向上稍稍弯起一个点,还有勾,他写字的勾总会往里拉,而且竖心旁的两点会连在一起。」

「难道,林逾静高一就暗恋你???」

「不.不应该啊」我迟疑道「高一的时候他应该还不认识我啊。」

「要不你问问他。」晴晴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,劝我立刻给林逾静打个电话。

「别了。」我摇摇头,「他最近和导师去四川考察了,经常在山里信号很不好,还是别打扰了。」

还没容我再仔细想想,孙怡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。

「快点,马上到咱班拍照了。」

「来了!」

12

最后一计:美人计。

许是要拍毕业照,学校难得大方,把广场上的音乐喷泉打开了。

数十米的水珠随着音乐的节奏,冲上天空,又在空中散开,大大小小的水珠四散,折射着各样颜色的光。

「同学们,看这里!」摄影师在台下挥手,「1、2、3!」

「茄子!」

四十五张青涩的笑脸被相机永久地保存下来,蓝天白云,日头正好,穿着学士服的我们微笑着感受自己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刻。

或许前路尚且曲折,未来还在迷茫,但在这一刻,微笑的每一个人都郑重坚定地带好自己的学士帽,怀一颗赤诚之心,向前方走去。

「走啦走啦,咱们几个去校门那里拍照」

集体照拍完,孙怡就跑过来拉着我们跑,还拐带了一个隔壁宿舍的姑娘充当摄影师。

「慢点慢点,帽子要掉了!」文婷在后面笑着喊。

「孙怡你凑前一点,啊对,文婷往右歪一点,对对对。」隔壁姑娘踮起脚指挥。

「看镜头!」

「完美!」

几个脑袋挤在相机前面,

「这张好看!」

「哈哈哈哈,这张晴晴你咋就睁一只眼。」

「嘶,这张幽宝大美人」

「文婷一照相也太温柔了救命,姐姐杀我。」

上大学前,在网上浏览了不少关于舍友的帖子。怨怼与龃龉占大多数。

也曾因此惴惴不安过,但这一切情绪在推开那扇木门后,便尘埃落定。三张和善的笑脸,三双笑意盈盈的眼睛,困难时伸出的手,伤心时抵出的纸,都细细碎碎的容在四年的时光里,留下最温情的回忆。

我这般想着,抬起头,却发现只有我一人拿着相机,他们几个都跑到前面冲我挤眉弄眼。

「干啥呢?」我出声问道。

「咳咳,幽宝,回头!」孙怡扯着嘴角,夸张的动作示意我。

转身,背后是车水马龙,我心心念念的少年站在路的另一端,身上还背着行李,风尘仆仆,却笑容舒畅温柔,高高的招手。

红灯跳成绿灯,车辆停在斑马线前,林逾静大步向我走来。

「不是说后天吗,怎么提前回来了?」我压抑着内心来回冲击的喜悦,竭力保持矜持而不是扑到他身上。

他没有回答,只是笑着伸出手,扶了扶我晃歪的学士帽,眼睛里是让人沉溺的温柔,轻轻开口。

「幽幽,毕业快乐。」

「来来来,给你俩照一张」晴夺走了我手里的相机。

屏幕里的人十指紧握,站在巨大的校牌前,笑得灿烂又热烈。

「咳,亲爱的覃同学,可以赏脸去一个地方吗。」林逾静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朵香槟玫瑰来,学着电影主角那班微俯身递给我。

「啊?」我接过花,不明所以,只能跟着他走。

他一路拉着我走进校区较小的那个报告厅。推开门,里面竟聚了不少我们两个人的好友,看见我们进来便开始笑闹着鼓掌。甚至文婷她们三个人都先我一步进来,欣慰地看着我。

吃惊之余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,难道.

报告厅前的大屏幕忽然亮起,林逾静穿着白衬衫抱着一束玫瑰笑对着镜头。

「16岁那年夏天,我遇见了一个小姑娘。她看起来很柔弱,面对闹事的客人瑟瑟发抖。她又好坚强,纵使那么害怕也没有慌乱,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。」

「后来,我在高中遇到她了。」

「不,准确来说,是听到她了。她每周三都在广播站读留言,还总是尽可能地去宽慰那些不开心的留言人。」

「我那时觉得,她一定是个很乐观的姑娘。直到我发现她也曾因为家里的原因,偷偷躲在广播站掉眼泪。那是我第一次,体会到,什么叫怜惜。」

「听说她学文科,不知道为什么,我一下就重新改了分科志愿书。那是我第一次疯狂想争取些什么。我想,可能是因为,历史和她,我都不舍得。」

「再后来,我成功让她喜欢上了我,说来怪不好意思的,暗中使了不少小把戏。好在,我们最后在一起了。」

「我和她,变成了,我们。」

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,我已经哭得泪眼模糊,说不出话。在林逾静口中,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,高中那个处心积虑去接近心上人的小姑娘,同时一直被人好好喜欢着。

真好啊,原来,是我们。

林逾静擦去我眼角的泪,笑得无奈又温柔。

「怎么又哭啦。」

报告厅的射灯将他的身影映在白墙上,拉得很长很长,墙上的影子慢慢弯膝跪地,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的小方盒。

林逾静看着我,语调轻柔又深情,柔光打在他身上,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,那双眼睛至黑至纯,像波涛汹涌的海岸灯塔,吸引人靠近又沉溺。

「我等待现在成为现实,记录过去成为历史,而喜欢你这件事,连接了现在与过去,让历史成为现实,让未来承接历史。」

「幽幽,」他有些哽咽,打开手中那个小盒子,露出里面银色的戒指「你愿意让我们有未来,你愿意嫁给我吗?」

我曾在佛前许愿,祈求与手边的少年长久,也曾迷失自我,在异国他乡为情挣扎,痴怨神明从不佑我。

幸好,神明怜惜,渡我愿成。

「我愿意。」

「全文完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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